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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管圆线虫病所致嗜酸粒细胞性脑膜脑炎18例临床分析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中华内科杂志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6/9/20 16:32:37  文章录入:玫瑰  责任编辑:玫瑰

王小同 黄汉津 董其谦 林燕 王宗敏 李方去 名和行文 吉村坚大郎

  【摘要】 目的 提高临床医师对广州管圆线虫病的认识。方法 分析18例广州管圆线虫病所致嗜酸粒细胞性脑膜脑炎的临床特征及实验室、流行病学调查资料。结果 发病前均有生食淡水螺肉史,潜伏期1~25天。以头痛、躯体痛为主要表现,头痛剧烈而脑膜刺激征不明显。周围血象、脑脊液中嗜酸粒细胞明显增高,血清广州管圆线虫抗体阳性(ELISA法)。头颅CT正常,2例头颅磁共振(MR)检查呈斑片状异常信号,脑电图α波变慢。用阿苯哒唑、氟美松治疗效果好,预后佳。结论 广州管圆线虫病是嗜酸粒细胞性脑膜脑炎的主要病因之一。
  【关键词】 圆线目感染  脑膜脑炎

A clinical research for eosinophilic meningoencephalitis caused by angiostrongyliasis  WANG Xiaotong, HUANG Hanjin, DONG Qiqian, et al. 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Wenzhou Medical College, Wenzhou, Zhejiang 325000
  【Abstract】 Objective To improve the awareness of angiostrongyliasis. Methods The clinical and laboratory data as well as the epidemiological informations of 18 patients with eosinpphilic meningoencephalitis caused by Angiostrongylus cantonensis were analyzed. Results All the patients had a history of eating raw fresh water snail (Ampularium canaliculatus) before the onset of the disease. Incubation period ranged from 1 to 25 days. The major symptoms of the patients were severe headache and pain in the trunk and limbs. Peripheral blood eosinophilia was noted together with increased eosinophiic count in cerebrospinal fluid. With ELISA sera from patients were specifically IgG-antibody positive against Angiostrougylus cantonensis antigen, but were negative against other parasitic antigens such as Paragonimus westermani, Cysticercus, Cellulosae hominis, Echinococcus granulosus and Trichinella spiralis. Abnormal spot signal was found in 2 cases with brain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Electroen cephalogram showed slow alpha rhythm. All the patients were effectively treated with good combined administration of albendazole and dexamethazone.Conclusion Angiostrongyliasis is one of the common causes leading to eosinophilic meningoencephalitis. To our knowldege, Wenzhou is the first small outbreak site discovered of angiostrongyliasis in mainland China.
  【Key words】 Strongylida infections  Meningoencephalitis

  广州管圆线虫病(angiostrongyliasis)是一种人畜共患的寄生虫病。自1935年我国陈心陶教授首先在广州褐家鼠的肺动脉中检出病原逡岳矗?986年世界上已报道3 000多例[1]。主要流行于东南亚各国、日本及我国台湾及香港特区,国内大陆极为少见,有2例报道[2,3]。1997年11月,浙江省温州市发现一组广州管圆线虫病所致嗜酸粒细胞性脑膜脑炎病例。根据流行病学调查,温州市为新发现的广州管圆线虫病的自然疫源地[4],也是本病在国内大陆地区首次出现的一个小流行点。这表明我国南方地区,可能还有不少广州管圆线虫病的疫源地,也就可能有本病感染、发病乃至流行的危险。由于本病缺乏明显脑膜刺激征,许多医生对本病认识不足,故极易漏诊误诊。为此,特报道我院收治的18例,并对其临床特征进行分析。

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18例因头痛、躯体痛于1997年11月先后入院,其中男性11例,女性7例;年龄27~53岁[(36.83±7.01)岁]。根据临床症状、体征及实验室、影像学、流行病学资料分析,符合广州管圆线虫病的诊断标准[5]。
二、研究方法
  18例均经流行病学调查、血常规、肝肾功能检查及腰穿检查脑脊液常规;部分病例进行脑脊液培养、HE染色病理检查,弓形体及风疹、巨细胞、单纯疱疹等病毒抗体检测。3例检测血清中抗旋毛虫、囊虫、肺吸虫、华支睾吸虫、曼氏裂虫蚴抗体(ELISA法,由中国预防医学科学院寄生虫病研究所进行)。18例均检测了血清中抗广州管圆线虫抗体滴度(ELISA法,广州管圆线虫成虫粗抗原和部分对照血清由日本宫崎医科大学寄生虫病学教研室与秋田大学医学部寄生虫病学教研室提供)。部分病例经头颅CT、头颅磁共振(MR)、脑电图、肺部CT、支气管镜等检查。

结果

一、流行病学资料
  18例患者发病前均曾在温州某饭店进餐,生食该饭店刚推出的特色菜“盐渍淡水螺”。集体进餐,集体发病。最多一次24人进餐,13人发病。据调查,该螺系“福寿螺”(ampularum crossean),又名“苹果蜗螺”。在同一来源地(温州市苍南县)所采集的福寿螺中找到广州管圆线虫第Ⅲ期幼虫,在同一来源地所捕获的老鼠肺动脉中找到广州管圆线虫的成虫[4]。
二、临床症状与体征
  潜伏期1~25天。急性起病。前驱症状:部分患者有发热、皮疹、咽痛、恶心呕吐等。发作期症状:18例均剧烈头痛,呈持续性、搏动性,阵发性加剧,有的还伴有胀痛或针刺样疼痛,严重者夜间痛醒。部分患者伴有恶心、呕吐、视力模糊。退热止痛药、尼莫地平等治疗无效。部分患者还出现下列症状:胸痛4例,腹痛6例,腰背痛3例,肢体痛10例,全身酸痛2例。其程度剧烈,呈烧灼感,间歇性发作,每次持续数分钟至半小时不等,伴局部皮肤痛觉过敏,触摸疼痛加剧;甚至连微风吹拂也不能忍受,以致不敢洗脸、洗澡、更衣;但肌肉重压无疼痛加剧。一过性嗜睡、一过性近事记忆力减退各1例。体检:眼球外展障碍、周围面瘫、左下肢轻瘫各1例。3例克氏征可疑阳性。18例患者均颈软,布氏征阴性,巴氏征阴性,无眼睑浮肿,无肌肉压痛,无皮疹,无游走性皮下肿块,眼底无异常。
三、实验室及影像学检查
  周围血象:白细胞计数正常17例[(7.38±1.21)×109/L],升高1例(11.5×109/L);嗜酸粒细胞正常1例(4.0%),升高17例[(15.6±10.0)%]。脑脊液:压力升高4例,其中1例大于40 cm H2O(3.92 kPa);白细胞正常1例(10×106/L),升高17例[(318.47±330.64)×106/L];嗜酸粒细胞增高16例[(33.37±19.92)%];蛋白含量正常2例,增高9例[(0.80±0.23) g/L],未测定7例;氯化物降低1例,为93 mmol/L,余均正常;18例葡萄糖均正常,无红细胞,无黄变;6例培养阴性,未发现霉菌、结核杆菌;8例查弓形体及巨细胞、风疹、单纯疱疹等病毒抗体均阴性;10例HE染色涂片中可见较多嗜酸粒细胞及淋巴细胞、巨噬细胞,部分嗜酸粒细胞脱颗粒现象明显,并见到嗜酸性颗粒聚集的小体;2例分别见到线虫样结构。3例血清中旋毛虫、囊虫、肺吸虫、华支睾吸虫、曼氏裂头蚴等抗体均阴性。18例血清抗广州管圆线虫抗体滴度1.111±0.531,对照组的浓度0.498±0.134;经统计学处理,差异有非常显著性(P<0.001)。5例行头颅CT检查均正常。7例行头颅MR检查,2例异常,其中1例两侧基底节各见一斑片状异常信号,边界模糊,约0.5~1.0 cm2大小,T1等信号,T2呈高信号,延髓左前方见一结节状异常信号,边界锐利,直径0.8 cm,T1等信号,T2高信号;另1例可见延髓左后侧方斑点状异常信号,T1等信号,T2高信号,Gd-DTPA增强扫描病灶无强化。9例行脑电图检查,8例α波变慢。14例行肺部CT检查,11例呈炎症性改变。1例行支气管镜检查,冲洗液中见到较多嗜酸粒细胞。
四、治疗与预后
  18例均给予阿苯哒唑治疗,剂量200 mg/d,连续5天;后加至400 mg/d,再连续5天。氟美松对症治疗,严重者用氟美松10 mg/d,静脉滴注,连续3天后减为5 mg/d,再连续5~7天。症状改善后改为口服,逐渐减量。有颅高压者用20%甘露醇降颅压。1个月后8例复查血常规,6例嗜酸粒细胞数降至正常;4个月后12例复查血常规,嗜酸粒细胞数均已正常。上述2例头颅MR异常者,原有的病灶均已消失,无其他异常发现。5例复查肺部CT,原有病灶均已消失。经过1个月左右治疗,全部患者基本康复,于1997年12月下旬陆续出院。

讨论

  广州管圆线虫病是人类嗜酸粒细胞性脑膜炎或脑膜脑炎的常见病因之一。本病的主要临床表现有头痛、恶心、呕吐、发热、嗜睡等,少数严重者可有昏迷、肢体瘫痪,甚至可导致死亡或留有永久性后遗症[6,7]。本组18例均有头痛,部分有呕吐,发热,肢体轻瘫,周围性面瘫,眼球外展障碍;周围血象、脑脊液中嗜酸粒细胞明显增高,脑电图α波变慢,提示大脑皮质功能受损,故符合广州管圆线虫所致嗜酸粒细胞性脑膜脑炎的诊断。14例患者同时还表现为剧烈胸痛、腹痛、腰背痛、肢体痛等明显的脊神经根刺激症状,提示广州管圆线虫病也是导致嗜酸粒细胞性脊神经根脑膜脑炎的病因之一。本组病例仅3例克氏征可疑阳性,其余患者脑膜刺激征缺乏,同文献报道相似[7]。可以认为,头痛剧烈而脑膜刺激征不明显是本病的临床特征之一,往往给诊断带来困难。
  周围血象、脑脊液中嗜酸粒细胞增高是本病的另一特征。本组周围血象、脑脊液中嗜酸粒细胞增高,部分病例脑脊液病理涂片中可见到大量嗜酸粒细胞,并有明显脱颗粒现象,嗜酸性颗粒聚合在一起形成小体,且同症状呈正相关。糖皮质激素可使症状缓解,也可使周围血象中嗜酸粒细胞数下降。
  本病确诊的主要依据是从病人脑脊液、眼或尸解时从脑、脑脊液和肺动脉找到虫体,但获检率极低[1]。据报道,用免疫印迹法分析广州管圆线虫成虫抗原表明,广州管圆线虫成虫含有抗原性极强的蛋白质,能诱导特异性免疫应答[8];用ELISA法检测实验大鼠血清中广州管圆线虫抗体,取得满意结果[9]。用ELISA法检测本组18例血清抗体,结果血清广州管圆线虫抗体滴度明显高于正常健康对照组(P<0.001),故血清免疫学检测对诊断本病有着重要意义。ELISA法是一种简便、经济、快速、特异性高的广州管圆线虫抗体检测方法,可作为辅助诊断方法之一。
  本组11例肺部CT见炎症性改变。1例支气管镜检查呈炎症性改变,冲洗液中含有较多的嗜酸粒细胞。经治疗后肺部病灶吸收、消失,表明嗜酸粒细胞性肺炎的存在是内脏蠕虫蚴移行症的直接证明,也提示广州管圆线虫在人体内可能移行途径为:胃肠道→肺→脑→肺。

作者单位:325000 浙江,温州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王小同、黄汉津、董其谦、林燕、王宗敏、李方去);日本宫崎医科大学寄生虫学教研室(名和行文);日本秋田大学医学部寄生虫学教研室(吉村坚大郎)
参考文献
 1 梁洁昆.广州管圆线虫病的流行病学概述.中华流行病学杂志,1986,7:61-63.
 2 何竞智,朱师晦,杨思齐,等.广州管圆线虫在我国大陆人群病例的脑脊髓液中首先发现和证实.广州医学院学报,1984,12:1-4.
 3 常正山,蒋则孝,倪秀君,等.在患者脑脊液中同时查见广州管圆线虫第Ⅴ期幼虫与发育雌性成虫.中国寄生虫学与寄生虫病杂志,1997,15:285-287.
 4 潘长旺,邢文鸾,梁韶辉,等.温州广州管圆线虫宿主调查研究.温州医学院学报,1998,28:8-10.
 5 赵慰先, 主编.人体寄生虫学.第2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 1994. 777-786.
 6 Yii CY. Clinical Observations on eosinophilic meningitis and meningeoencephalitis caused by Angiostrongylus cantonensis on Taiwan. Am J Trop Med Hyg, 1976,25:233-249.
 7 Ko RC, Chan SW, Chan KW, et al. Four documented cases of eosinophilic meningoencephalitis due to Augiostrongylus cantonensis in Hong Kong. Trans R Soc Trop Med Hyg, 1987, 81:807-810
 8 岳莉莉,梁浩昆,冯祖梅,等.免疫印迹法分析广州管圆线虫成虫抗原的探讨.中国寄生虫病防治杂志,1991,4:220.
 9 伍金满,朱佩娴,戚锡亮,等.用PVC-ELISA法检测实验大鼠广州管圆线虫抗体.中国人兽共患病杂志,1991,7:15-17.
本课题受温州市政府资助

CHINESE JOURNAL OF INTERNAL MEDICINE
1999年 第38卷 第5期 Vol.38 No.5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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