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你参加朋友圈杯摄影比赛了吗？很多医生没参加。不是他们不想参加，而是没时间。李晓晶就是没时间参加比赛的医生之一。

李晓晶，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急诊科副主任医师。国庆长假第一天，她值白班；国庆长假第二天，她值夜班。今天一早，她刚下夜班。李晓晶说，自打过了40岁，明显感觉体力下降，“以前上个夜班，睡一觉就能缓过来；现在，可能要两天才能缓过来。”

其实，李晓晶只是那么多值班医务人员中的一员。单看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急诊科：10月1日白天，一共有11名急诊内科医生、2名急诊外科医生、2名神经内科医生值班。此外，骨科、神经外科的医生在病房里备勤，一旦需要支援，随叫随到。

急诊科永远少一张床

北大医院新的急诊楼尚未启用，现在的急诊科条件有点艰苦。

10月1日，国庆长假第一天的白天，李晓晶和另外一名老医生谭伟分别带着4名住院医师穿梭在窄窄的走廊里，查房，开医嘱……小走廊里足足加了10张床，更显狭窄；重症监护病房8张病床已经爆满，患者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床旁不同的仪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病房16张病床住满了，留观室里、输液室里、急诊内科诊室、急诊外科诊室……都是患者。别看走廊上加了这么多床，实际上患者还真不算多，“急诊科永远少一张床，有时候，走廊上要加20张床。”

64岁的老大夫坚守一线

“急诊科患者的情况变化快，每天都要重新开医嘱。”对于急诊科医生来说，每个病人都是一个考验。“因为他们的病情太复杂了。早上刚交班，就遇到了5个重症患者，有癌症晚期，有心梗的，有中毒的……”

李晓晶说，她特别佩服谭大夫。谭大夫今年已经64岁了，本来已经退休，因为急诊科缺少医生，谭大夫又被返聘了。“她特别热爱急诊的工作，也特别爱患者。”李晓晶感慨地说，“谭大夫是我们的榜样。”

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安慰

两位“老”医生带着年轻医生分别忙开了。这中间，有一位70岁的肺癌晚期患者病情危重，不仅出现了胸腔积液，还出现了心包积液。李晓晶请来了心内科的医生会诊，“要不要给患者进行心包穿刺引流积液？”心内科医生会诊后，认为治疗的意义不大。

李晓晶决定和心内科的医生一起找患者的老伴儿谈谈。“您老伴儿的病我们能治，但治疗不能改变什么……我们建议您满足她的一些心愿。”“她想回家，我们今天就出院吧。”中午时分，这位肺癌晚期患者出院回家了。在生命弥留之际，她想回到熟悉的环境中，安静地与世间道别。

李晓晶送走了这位患者，开始了第二轮巡视。她想起来医学界广为流传的一句话：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这是美国一位医生的墓志铭，这句铭言跨越时空，其中传递的人文力量，鼓励着李晓晶们继续前行。

“老公很佩服我！”

急诊医生的工作又苦又累，生活又没有规律。李晓晶给自己算了算，平均她每5天左右就会轮到一个夜班。不上夜班的时候，半夜也常常会醒来，老觉得有患者来找医生。幸好，她这种不规律的工作得到了家人的支持。

有一次，她和先生一块儿去旅行，飞机上有位老人感到心脏不舒服，空中乘务员呼叫后，她赶过去帮忙。机长问她：要不要返航？“我判断，病人的病情不重，完全可以坚持到经停机场。”就这样，机长选择继续飞行。到了经停的广州机场，老人安全地下了飞机，机舱内300多人也继续着他们的航程。先生看到她能决定一个航班几百人的行程，觉得她特别了不起。

还有一次，李晓晶带着儿子去医院看病。那天，她不值班，走到医院三楼，她看到一个人口吐白沫躺倒在地上，立刻过去开始急救。一边急救，一边指挥陪同看病的先生，“你到我们科室找医生上来！”先生跑到急诊科，找来了支援的医生，病人得救了。事后，先生告诉她：特别为她自豪。找了个医生当妻子，就意味着奉献：赶上她值夜班的时候，这个学计算机出身的理工男，就认真地当起奶爸，照顾儿子。

17年坚守在急诊第一线

急诊的病人病情危重，有时候，医生尽了全力也无力回天。遭遇挫败感的时候，父亲总是鼓励她，“急诊医生很多时候承担了初诊的工作，你能把患者送到对的地方，这项工作非常有意义。”李晓晶曾经遇到过一个发烧的患者。那位患者高烧了三天，在外院被当做普通的感冒治疗，用了退烧药，一直没退烧。来到北大医院就诊时，李晓晶经过周密的排查，发现患者的肝脏上有个脓肿，“相当于肝脏里有个大脓包，治疗不及时甚至有可能会出现休克。”经过及时引流，患者很快康复了。

17年前，她从医学院校毕业后分到了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急诊科，是父亲对她的肯定让她坚守到现在。10月1日晚上5点，李晓晶该下班了，母亲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她回家。就在她准备离开医院时，新的急诊任务又来了，病床已经满了，她和同事们跪在地上就开始抢救……

你累吗？累。医生累吗？累。

我也累，我们都很累。

每个人的命运都与时代紧密相连，没有人能跨越他所处的时代。赶上了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你又不想一生匆匆走过，你想做点事情，难免会累。如果体力上的劳累不能避免，那么有时间就在精神上放松一下吧。国庆长假即将过半。剩下的几天，愿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放松方式，让内心平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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